【叮叮看世界2018】 西北望---云飞扬（下篇）

【六】 走马西风长路 一朝一暮

一早离开嘉峪关市，我们沿着连霍高速继续前行。

今天又是漫长的一天，小灰继续风尘仆仆，一路向前疾驰，我看着窗外不断流逝的风景，想到今天的目的地——山丹军马场，心中顿生一种“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的豪情。　　

从嘉峪关出发到山丹县大约280多公里，3个多小时，正好赶上午餐时间。 

山丹县不大，在路边随意找了家店点了最普通的西北面片，竟让叮叮赞不绝口，吃饱喝足之后，大家继续赶路，从县城到山丹军马一场，大约90公里，踉踉跄跄地开了3、4个小时，在坑坑洼洼的县道上（或者乡道），避让各种牛羊群和大货车，开得我们时而昏昏欲睡，时而百爪扰心。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冲刷着泥泞的道路和路旁简陋的农舍，我的心一沉，不知道这场雨会不会影响到原定的骑马计划，只能暗自祈祷，希望疾风骤雨快些过去。

老天有眼，当我们终于进入马场的地界，雨也跟着停了，只是天空看起来依然沉甸甸的，像铁青着一张脸。　　

马场的路况还不错，在经历了3个多小时的“搓板路”之后，我们终于有闲心看一眼道路两边无垠的草场。

这里的草看起来有点黄，并不是我想象中碧色连天的样子，散落的驴子们在围栏里低头吃草，看到我们驶过，茫茫然抬一下眼，一副蠢萌蠢萌的样子。

除了驴子，还有同样老神在在的牛啊，羊啊，在我们眼前一晃而过…

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个招牌，上书七个大字——军马一场欢迎您！哇，终于到了。

沿着路继续往里开一会儿，出现了热闹的商业街市，道路两旁住宅、商店、旅社、餐厅一应俱全，一派草原小镇的繁华场景，到达之前和马场师傅联系，师傅推荐了一处名叫“牧马人家”的住宿地，看了一下，地方很大，房间还算正气，就住下了，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家店的老板，在电影《牧马人》里面客串过一个小孩，那部电影在八十年代曾引起过社会轰动，如今三十六多年过去了，当初的小屁孩儿早已过不惑之年，而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依然如故。

山丹马场，位于河西走廊中部，祁连山冷龙岭北麓的大马营草原，地跨甘青两省，地势平坦，水草丰茂，是马匹繁衍、生长的理想场所。

历史可追溯至公元前121年，由西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始创，在熙来攘往的西北大环线上，算是个秘境般的所在了。

放好行李，换上冲锋衣，大家跃跃欲试，准备骑马了，这里骑马的费用是50块一小时，我们一家三口一人一匹，三匹马来自三个不同的养马家庭。　　

师傅们帮我们准备好鞍子、头盔、手套这些装备，就开始往草场走去，遥想我上一次骑马的经历大概要追溯到九年前的新疆禾木，那也是由师傅牵着，跟着马队慢慢溜达，我和师傅坦白——我，不会骑马。　　

这是四岁的叮叮第一次骑马，还是一匹漂亮的白马，这小人儿已经兴奋地合不拢嘴了，一路都在叨念着自己的白龙马可乖了，然后和师傅各种尬聊，说着自己这几天的旅途见闻，把师傅逗得乐不可支。

一路溜溜哒哒来到了窟窿峡附近的水库，远远望去，原本宽阔的水面已经干了一大半，露出焦渴的湖底，师傅略带心痛地说，今年水库干得厉害，连祁连山上的雪也没有了…水库边的草原倒是青青翠翠，各色漂亮的小野花像珍珠一样洒落在草地里。

终于可以策马奔腾了，叮爸早就按耐不住，在草地上撒欢儿跑开了，师傅教了我一些简单的控制马匹的动作和掌握方向平衡的要领，我也开始扬蹄奋进，居然跑得不比猫先生差，倒是把师傅给惊呆了，哈哈，他大概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悟性高的女子吧，还帮我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

至于叮叮么，他还沉浸在和“白龙马”交流的美丽梦境里，蜜汁自信地觉得白龙马很喜欢他。

天色渐晚，我们恋恋不舍地回来了，回程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像个老手一样自如地控制着马的速度和方向了，师傅一个劲儿地和叮叮说，你妈妈骑得很好，嗯，叮叮也觉得倍儿有面子，哈哈。

从此后，叮叮又多了一个可劲儿炫耀的资本——我在西北骑过白龙马啦！　　

回到牧马人家的时候，暮色悄然降临，这一程，我们来回花了三个小时，虽然膝盖有点打不过弯儿，但回想起在草原上驰骋的画面，顿觉神清气爽，豪气干云，就差唱出那句——“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夜色如水，我们睡得香甜。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为了看马群饮水，据马场的人说，群马喝水的时间大约在8点半左右，但是早上7点左右，通往草场的那条大路就会有工作人员上岗，不让汽车驶入，所以，最好在7点之前就过去，不然只能步行了。　　

窗外晨光初露，给青翠的草原，镀上了一层柔嫩的橘黄色，一路行来，心旷神怡，叮叮的起床气，早就一扫而空啦，饮马的地方就是昨天骑马的草场边上，我们一边等，一边在草地里随处溜达，晶莹可爱的小露珠在草尖上滚动，毛茸茸的蒲公英在路边随风轻摇，恬淡的小木屋，安安静静地伫立在晨曦之中，我们好像走进了一个美丽的草原童话。

忽然，一丝几不可闻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随后，风中的马蹄声愈发明晰与响亮，还夹杂着嘶鸣声和各种响鼻声——马群来了。　　

我兴奋地跑向猫先生和叮叮，然后站在水边的高地上，盯着马群向我们越走越近，这个马群不大，初步估计大概50-60匹的规模吧，前面有头马带队，穿着军装的牧马人骑着马走在最后。

他们熟门熟路地来到马槽喝水，喝完水之后，依然在头马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离开，整个喝水的过程，大概也就10来分钟左右，唯一引起躁动的，是猫先生开启无人机的时候，原本自在喝水的马群被无人机发出的嗡嗡声惊到，猛然抬起头，警觉地看着我们，眼神里似乎在询问——那是哪里来的大苍蝇…

马群渐渐远去，草原又恢复了宁静，我们沿着草原的路，四处溜达，路边大部分的山坡都被铁丝网拦了起来，我们转了好一会，终于发现一处没有铁丝网的地方，赶紧把车停好，往山坡上爬去。　　

这个时候，叮叮早已经把他的魔法师装备穿戴整齐，又在路边捡了根小木棍当拐杖，活脱脱一副快乐儿童迷你版甘道夫的样子，山风吹拂着鲜艳的红斗篷，他仰起稚嫩的小脸，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把我们萌得不要不要的，叮叮，我就是你一辈子的迷妹！　　

一家三口奋力爬上坡顶，眼前一片青翠，绵延不绝，空中浮云游走，蔚蔚蓝天，我们找了一处空地，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席地而坐，弹起我心爱的尤克里里唱起了歌，在一曲欢快的《童年》里，跑来跑去忙着和风“作战”的叮叮，成了绝佳的背景。

和牧马人们挥手告别，又到了离开的时候，再次经过那片草场，驴子们还在低头吃草，有意无意地打量我们一眼，不知是否记得我们昨日的到访，这里的时光是如此的缓慢，山丹的一朝一暮，成了我们梦境里的朝朝暮暮。　　

再见，山丹 ！嗯，我知道我们一定会再见，就像白云离不开蓝天…

【七】 青山月下多少事 芳草路漫漫

一路天高云低，我们继续前行，目的地是位于祁连山中段腹地的祁连县，行程将翻过俄博岭垭口，重新回到青海境内。　　

小灰一路高歌猛进，然后跟着导航的指引来到一条荒僻的无名路，我和猫先生面面相觑，眼前的这个东西，显然已经超越了我们对“路”的认知，到处都是积满泥水的坑洞，浑浊昏黄的水面上，泛着白色的泡沫，完全不知道底下有多深，我们像个扫雷兵一样，小心翼翼地绕过去。然而，右轮子刚好擦着边过，左轮子又蹭到了旁边另一个坑洞了，真是陷阱密布，险象环生。

昨天傍晚的那一场大雨，让这条“路”上除了长出“池塘”，还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河流”，在疾风劲吹之下，涟起细细的波纹，阳光一照，那也是“波光粼粼”啊，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要唱《小河淌水》的话，歌词可以改成：走啊走啊走啊，路上小河淌水慢悠悠…　

猫先生一边盯着眼前的“高潮迭起”，一边感叹着，这是把商务车开出了越野车的赶脚啊。

紧接着，在漫天尘土飞 扬中 ，迎面开来一辆小商务，一看牌照，青A的，估计也是个从西宁开过来的自驾车，两车交会的时候，两位司机隔着灰蒙蒙的车窗确认了下眼神，仿佛在说——哥们儿，保重…嗯，一切尽在不言中啦。

几经波折之后，终于离开了这段“无名路”，重新走上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简直就是激动得泪流满面。

突然，眼前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绿色与金色，淡淡的远山在天边勾勒出优美的曲线，青山绿草、白云蓝天、花海无边。我们把小灰停好，一头扎进这“碧云天，黄花地”的草原风光里。　　

这里就是扁都口，路边停了好几辆小车，都是自驾或者包车的游客，虽然还没有到油菜花最灿烂季节，成片成片的花田，在巍巍祁连的映衬下，也格外娇艳。

翻过俄博岭垭口，沿着西张线继续向前，一路是绿草连绵的山岗，远远望去，就像起伏的波浪，而在山坡上吃草的羊群，便是涌起的白色浪花了。

深深浅浅的绿色之间，间或能看见裸露着的灰褐色山体，仿佛大山的疤痕，应是水土流失后的痕迹，于是顺便和叮叮普及一下关于水土流失的问题和环境保护的重要意义。

下午3点左右，我们停在了阿柔大寺的门口，山门前设了收费口，门票15块，据说也是今年6月初刚刚开始。　　

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周围的一切，我们披着一身猛烈的高原阳光，走进了这座历史悠久的藏区古寺。

阿柔大寺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万历年间，几经扩建修缮之后，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走过转经长廊，古朴的主殿高高在上，在连绵的群山背景之下，显得宝相庄严，雪白的墙壁，是雪山的纯洁，色彩艳丽的斗拱，上面布满了繁复的纹饰，在阳光的照射下，覆着金箔的屋檐闪着耀眼的光芒。

大殿里的喇嘛们刚刚下课，正鱼贯而出，年幼无知的叮叮躲在门口，侧着身子探头向里张望，然后兴奋地和我说：“妈妈，我看到藏族人了哎…”我听了觉得有些不妥，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样指正，但他稚嫩的大嗓门已经吸引了不少过来拜佛的当地藏人，大部分是一脸风霜的藏族大妈，她们围过来，像看洋娃娃一样地看着叮叮，还伸手摸摸他的小脸和耳朵，我站在边上，有点担心叮叮会不会害怕，还好他倒是没什么不良反应，还略带羞怯地自报家门：“我四岁了！”有个奶奶（藏民的年纪都不大好判断，姑且称为奶奶吧）看他可爱，还给了他三颗小番茄，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咕哝道：“这是供过佛的！”叮叮道了“谢谢”之后，欢天喜地的把小番茄拿在手里，迫不及待地往嘴巴里送…陌生人的善意，相逢一笑的美好，是旅行中最珍贵的记忆。

渐渐地，道路两边出现了高大的针叶林，在远处白头雪山的辉映下，荒蛮苍凉的西北风中，忽然混进了些清新自在的北欧风。　　

素有“东方小瑞士 ”之称的祁连县，就在前方不远处。

【八】 穿过生命散发的芬芳

阴晴不定的六月天，透过客栈大大的玻璃窗，高高的雪顶在云霞明灭间忽隐忽现。

今天的目的地，便是“天境祁连 ”之卓尔山，猫先生在十年前的秋天来过，当时他和驴友们在路边拍银杏树，偶遇县旅游局的局长（或副局长），然后就聊上了，开车带他们去了这里。这番意外惊喜，成就了“卓尔山”的惊艳印象。

风景，从来就不是旅行的全部。　　

十年前，这里是“养在深闺无人知”的秘境，十年后，成了游客们来祁连的必游之地，故地重游的感慨中，除了追忆往昔时光，还有开发后的失落，贾宝玉说，女孩儿在未出阁前都是水做的骨肉，待成了妇人，就渐渐成了死鱼眼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比起猫先生的感慨，我倒是比较淡然，叮叮就更加无所谓了。　　

随着人流一起走进卓尔山阔气的大门，沿着蜿蜒的木栈道拾级而上，山岚氤氲，云霞蒸蔚，仿佛走进一副绵延不绝的山水长卷，卓尔山的藏语称为“宗穆玛釉玛”，意为美丽的红润皇后，远处是红色砂岩和砾岩组成丹霞地貌，起伏的山脊，勾勒出优雅多姿的曲线，近处的山坡上，覆满了苍翠的绿草，山风鼓荡，各色野花随风摇曳，阳光追逐着流云，在山谷里投下变幻莫测的光影。

栈道的尽头，有一处烽火台的遗址，那里是卓尔山已开发区域的制高点，海拔大约3100多米。

登上烽火台，四周山峦起伏，天辽地阔，油菜花田，闪着耀眼的金色，山下的八宝镇依旧繁华，但曾经像白色哈达一样围绕着八宝镇的八宝河，却已干涸，不复当年盛景，皑皑的雪顶，今日只剩下几根稀疏脆弱的白线，黑褐色的岩石裸露在外，触目惊心。

一阵山风过后，天上浮云涌动，露出了湛蓝的天空。我们沿着栈道随意溜达，看到两位藏人正用色彩鲜艳的颜料，在白塔的基座细细描绘。

这座藏式白塔，有一个很主流的名字——“民族祥和团结塔”。

白象、白马、法轮、 中国 结、花瓶、窗花…各种象征美好吉祥的民族符号，被艳丽的色彩包裹着，描绘在墙基上，在蓝天下，异常夺目。

叮叮好奇地站在边上看了很久很久，时不时地问出各种“这是什么？”“为什么？”…人来人往的游客们看到白塔正在施工，匆匆一瞥之后，便离开了。只有我和猫先生，找了一处台阶坐下，等着这个小人儿——把时间浪费在美好有趣的事情上，也是旅途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离开卓尔山，我们沿着S204向青海湖边的海晏县奔去，那里是我们此次西北之行的最后一个落脚点，于是剩下的行程，忽然有了一丝离别的意味。

小灰在莽莽青山中飞驰，天空中渐渐蒸腾起浓密的乌云，一场豪雨仿佛就在眼前。

当我们到达此行的海拔最高点——大冬树山垭口的时候，头顶的铅块，终于变成了冰冷的寒雨。

一下车，就立即感受到了高原狂风的威力，暴虐、猛烈、刺骨的寒风呼啸着，我们被吹得睁不开眼，走路也踉踉跄跄的。

十年前猫先生经过的时候，这里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那会儿他还是精壮的小伙儿，和同样精壮的驴友们，在这里拍了一组荷尔蒙爆棚的跳跃裸照。

十年后，当年的小伙儿变成了拖家开口的中年人，在狂风中紧了紧冲锋衣的领子，带着叮叮匆匆忙忙地拍了张“到此一游”之后，就躲回车里去了。　　

叮叮，早已被风吹得怀疑人生，但至少刷新了他的人生新高度——4120.6，这个记录，估计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都不会再超越了。　　

我们穿过河流、穿过牧场、穿过牛羊成群的山岗、我们穿过田野、穿过村庄、穿过生命散发的芬芳、我们此时此刻微笑着，感受着幸福溢满的对方，我们此时此刻幸福着，珍惜着即将离开的时光。

【九】 没被打扰的灵魂自由自在

西北的最后一程，是留给青海湖的。　　 

海晏县西海镇，这个青海湖边的小镇，逐渐进入了热热闹闹的旅游旺季。

晨曦在窗外游走，把我们从睡梦中唤醒，这是在青海的最后一个早晨了，连阳光都有些恋恋不舍，吃完早饭，从酒店出发，沿西莎路行驶了一段之后，拐上了路况良好，设施成熟的环湖东路。　　

一个个全副武装的骑行队伍，从我们的车边擦身而过，环湖骑行一直都是青海湖的保留节目，每年都有无数爱好者从天南地北汇聚到这里挑战自我，看着他们的身影，我和猫先生都有点内心蠢动，若不是带着叮叮，也许、真的、可能、会考体验一把。　　

今天的行程，没有景点，没有目的地，唯一的计划，就是沿着环湖路随便开，这是最后的自由自在啊，路上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倍感珍惜。

在远离大海的青藏高原，这片烟波浩渺的“青色的海”，是高原各民族心中的神湖，也是每一个踏足西北大地的外来者必来朝圣的所在。

一路前行，发现地图上标注的那些景区如今都在路边拦起了铁丝网，把无数兴冲冲赶来的游客，挡在了外面—— 青海湖正在进行全面的环境整治，很多沿湖设置的收费景区都关闭了。　　

隔着铁丝网向里张望，眼前出现了起伏的沙丘，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光，我们的目光越过干渴稀疏的草地极目远眺，一汪碧蓝与一抹金黄在天际交错，那是遥不可及的青海湖啊。

继续前行，道路两边的草地已被高低错落的沙丘取代，虽然也是满眼黄沙涌动，却不似鸣沙山那般苍茫悲壮，有了那汪碧蓝的身影，即便是“瀚海阑干”，也无需“愁云惨淡”。

过了中午，原本灿烂的天空，开始风起云涌，日渐阴沉的天色，是不是“留客”的暗示呢？ 

青海湖的周围，已经被当地藏民用铁丝网围了个结结实实，所有能进到湖边的路口都有藏民把守着收费，过了二郎剑景区，我们终于也找到个口子，和把守的藏民谈好价钱，30块钱，可以把车开到湖边。　　

经过一片盛开的油菜花田，又经过一段贫瘠的干草地，我们终于来到了湖边的乱石滩，开始和青海湖的亲密接触。

叮叮再次变身小小魔法师，牵着我的手，带着我亲手做的魔法棒，蹒跚地来到了湖边。

清澈的湖水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岸边的石头，鲜艳的红披风随风飞扬，叮叮凝视着一望无垠的湖面，举起手中的魔法棒伸向湖中，呆住了，我好奇地问怎么啦？他一脸认真地回答我——我要把这里所有的魔法都吸到我的魔法棒里！咦？这个小人儿怎么知道，拥有无数神话传说的青海湖，潜藏着巨大的魔力呢？

云层越来越厚，天空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我拿出了尤克里里，在洪波滔滔的青海湖边，在怒号呼啸的狂风里，唱了一首张震岳的《再见》。

5月底刚收到琴，然后跟着教学视频每天练习，就是为了这一刻，在没人打扰的天地之间自由自在地弹琴唱歌，而叮叮和叮爸，是我最好的听众。

【十】 尾声 穿过岁月不老

再遥远的旅途，也终究要踏上归程。　　

当我们离开青海湖的时候，阴沉了大半日的天空恰到好处地下起了瓢泼大雨，小灰在密密的雨帘中一路溅着水花驶进西宁曹家堡机场，这条全程3100多公里的“天涯路”，终于回到了原点。

从杭州回上海的火车上，看着窗外广袤的荒芜被密集的高楼所取代，我和猫先生都有些恍惚。

说是归人，却更像现实世界的过客，此刻，叮叮正坐在爸爸身上，聚精会神地玩着他的变形金刚，丝毫不在意窗外流逝的是岁月苍茫，还是今世繁华，回到魔都之后，这个小孩逢人就说——我去过大西北了，我骑了马，还住过沙漠，晶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言辞之间，是满满的自豪，漫长的旅途结束之后，我相信，对这个小孩来说，有一些改变正在悄悄发生。

西北望 云飞扬——青陇大环线亲子自驾游，by 骷髅猫/藕花/叮叮。

全文结束，谢谢观赏。